新婚的翌晨
藤吉郎和宁宁一起从伏见屋回来后喜宴的场面在此不必再多费笔墨。
媒人名古屋与五郎和前田犬千代的戏剧性的“阴谋”取得圆满成功。宁宁一改原来的心态,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藤吉郎的价值,温柔地投入新郎的怀抱。
围绕着两人婚礼的斗智,信长的夫人浓姬企图选用美男子作媒,扩大宁宁女权的计谋以失败而告终。
第二天清早,作为妻子的宁宁尚充满稚气,但满怀幸福的喜悦,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嗳!该起床啦!今天是我们向夫人致谢的日子。”
宁宁兴高采烈地准备好早餐,推醒藤吉郎。藤吉郎装腔作势地说:“忙甚么?难道连我的起居都得听你指挥呀!”
“啊,指挥……妻子是内助。今天必须尽快整理好家务,然后一起去向夫人致谢,拜访名古屋等亲属……”
“哎呀呀,这不就是指挥吗?”
大概藤吉郎认为对方已属于自己,可以蛮不讲理地大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派,翻个身躺着不想起床。
“宁宁,有件事得事先讲明。”
“有话干嘛转过身去说呀?”
“无论转向哪方,要说的内容都一样。男女之间,结婚前是男讨好女的。”
“噢……!”
“但,一旦结为夫妻,就得反过来。当然你得取悦于我。”
“这……这是为甚么!”
“你连这都不懂吗?表面聪明机灵的人未必可靠。我是非常爱你的。”
“哎呀……又重提那些事。”
“这至关重要,不要以为我追你,你就可以不尊重我,如果你犯倔、撒刁,给我增加心理负担,势必影响奉职。其结果不只是对主人不忠,而且也不可能腾达,这对你也是一生中最大的损失,这一点望你认真考虑,从今天起要设法关心丈夫才是。”
坐在枕边的宁宁惊愕得两眼瞪得溜圆。
男子结婚以后逞威风是常规,这一点宁宁知道。但刚结婚的第二天就如此蛮横地发表“郑重宣言”……
但,宁宁并没有生气,实在令人奇怪。也许是因为藤吉郎坦率地说出真心话的缘故,“当初,是我追你的。”
“可以吗?”藤吉郎在被中再次叮问。“不要轻易与其他男子闲谈,以免给我造成心理压力。因为这一切都会给你带来损失。”
“好,我注意。”
“那我就放心啦。你明白我就吻我一下。”
“啊!接吻……”
“对,吻我耳边。并说声我亲爱的宝贵的郎君。”
“非说不可吗?”
“你的意思是不爱我啦?”
“不是!”
“那你就说!”
“是……,我亲爱的宝贵的郎君……”
“噢呀,天已大亮了吧?起床。”
多么厚脸皮的大丈夫啊!宁宁羞赧地把嘴贴在藤吉郎的耳边,小声说完后,藤吉郎才伸伸懒腰,撩开被子起床。
“好,我的老婆。”
“啊呀……”
“早上我得去驯马,一会儿就回来。”
宁宁应声抬头看丈夫时,藤吉郎已步履轻盈地走出门外,把马牵出来。
不知藤吉郎骑马到哪儿转了一圈。宁宁不想问他。刚刚度过新婚之夜的女子,心情是错综复杂的,初夜的惊讶、激动、不安、兴奋仍缠绕着她,尚未恢复平时的冷静。
藤吉郎不一会儿回来,吃罢早饭和宁宁一起出家门。
“宁宁小姐……不,该叫宁宁。”
“是。”
“今后我就是一个有妻室的武士啦。”
“是的。”
“过去的思维方法已不符合现实,现在已经是两个人了,所以,必须两倍、三倍的努力奉职。这个道理你明白吧?”
“我完全懂得。”
“只有勤劳奉职,才能得到三倍、五倍的报酬。不然的话,我们得永远借席子用。我想你也不喜欢贫穷吧。”
“那当然……”
“别担心。今天我替你跟夫人商谈一下。怎么样?是个大有前途的郎君吧?”
“是的。宁宁宝贵的郎君。”
宁宁脱口而出。脸颊涨得通红,她尚未恢复正常的理智,似乎仍沉浸在激奋迷醉之中。
二人来到浓姬夫人面前,藤吉郎不知羞耻地说:“今天早晨,宁宁贴在我藤吉郎的耳边小声说:‘我亲爱的宝贵的郎君……’”
藤吉郎煞有介事地说着,宁宁觉得宛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泼下来。
(原来是为了在这里说……)
宁宁觉得藤吉郎做事一向精于谋算,她羞得脸上直冒火。
“是呀,八重一定也感到幸福。”浓姬微微一笑说:“藤吉郎可不能背叛八重的爱情啊!”
浓姬不失时机地告诫藤吉郎,宁宁松了一口气。
然而,藤吉郎一向喋喋不休,绝不会就此掉转话题的。
“夫人,世界上的女子,一结婚就会忘记最重要的事。”
“噢,你说的最重要的事,指甚么?”
“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这就是说,做丈夫的必须付出两倍、三倍的辛苦,努力奉职。”
“是这样……”
“忘记首要大事,老婆跟丈夫发脾气、闹矛盾,致使丈夫只有一半的精力用于奉职。”
“这么说,八重已经反抗你啦?”
“不,宁宁恰恰相反。她立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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