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卷三·書類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且召張籍會哭,諸嘗與往來者咸來哭吊韓氏,按《檀弓》,伯高之赴,孔子曰:「夫由,賜也見我,吾哭諸賜氏」,遂命子貢為之主。故東野之喪,昌黎立位於家,其嘗與往來者哭吊於韓氏也。鹿門云韓氏不知何人,豈不知此禮耶?柳州貶後諸書,鹿門謂蘇子瞻安置海外時詩文殊自曠達,蓋由子瞻深悟禪宗,故獨超脫,較子厚相隔數倍。蓋子瞻之謫,為奸邪所忌,而子厚之謫,人且目之為奸邪。心事不白,出語淒愴,其所處與子瞻異也。若論禪宗,子厚未必讓於子瞻耳。《與顧十郎》,書子厚為顧少連所取士,十郎乃少連子也。於座主之門,故稱門生。書中顯贈榮諡,揚於天官,敷於天下。已明言少連之死。而鹿門云其書似非對座主之言,是尚疑十郎為座主也。歐公謂正統有時而絕,此是確論。鹿門特以為統之在天下未嘗絕也。如此必增多少附會,正統之說,所以愈不明也。鹿門謂江鄰幾文不傳,當非其文之至者,而歐陽公序之,隻道其故舊凋落之意,隱然可見。按序中言其學問通博,文辭雅正深粹,而論議多所發明,詩尤清澹閑肆可喜,許之亦云至矣。如尹師魯之文,歐公隻稱簡而有法,亦可云非其文之至者乎?薛簡肅初舉進士為州第一,讓其里人王嚴而居其次。鹿門云,宋制舉進士何以得讓?宋制解試雖有主文考校,然尚有鄉舉裏選之意,故得自相推讓。凡舉子皆謂之進士,其中殿試者謂之及第出身。鹿門不知宋制,而以今制賜進士者當之,故有此疑。《蘇子美志》,其妻於文集則曰:吾夫屈於生猶可伸於死;於葬則曰:吾夫屈於人間猶可伸於地下。皆有著落,句同而意異。鹿門云,迭此二句,歐公稚筆而少遒處,不如仍前二句,且綴之曰,死而非歐君者銘其墓,則無以慰其生之交也。信如此,則俗筆套語矣。《張穀墓表》,歷官河南主簿、蘇州觀察推官、開封府士曹參軍,遷著作佐郎、知陽武縣、通判眉州,累遷屯田員外郎,復知陽武縣。鹿門云,宋制,以觀察推官徙參軍,而知陽武縣,又以通判眉州入為員外郎,而復知陽武,可見當時重令職如此。按宋制,未改京朝官,謂之縣令。已改京朝官,方謂之知某縣。張穀初知陽武,其京朝官是著作佐郎。再知陽武,其京朝官是屯田員外郎。知縣雖同,而京朝官之崇卑則異。俱未嘗入朝也。鹿門不明宋制耳。《孫之翰志》,初舉進士,天聖五年,得同學究出身,八年再舉進士及第。鹿門云,宋舉進士者再。按之翰初舉進士不及第,再舉方得及第,未嘗再也。學究出身,非進士之第耳。《荊公伯夷論》,以不食周粟為誣,識力非流俗可及。鹿門云,論伯夷處,未是千年隻眼。彼之雷同子長者,豈皆隻眼乎?至其去取之間,大文當入小文可去者,尚不勝數也。

    觀荊川與鹿門論文書,底蘊已自和盤托出,而鹿門一生僅得其轉折波瀾而已。所謂精神不可磨滅者,未之有得。緣鹿門但學文章,於經史之功甚疏,故隻小小結果其批評又何足道乎?不知者遂與荊州道思並稱,非其本色矣。

    答陳士業論孔子生卒書

    宋景濂作《孔子生卒歲月辨》,其生主《公羊》、《穀梁》氏,在襄公二十一年己酉十月庚子,即今十月二十一日也。其卒主《左氏》,在哀公十六年壬戌四月乙丑,即今四月十八日也。以為三家去孔子甚近,漢以後之儒無征焉。言甚核而辨,然以某考之,則又不能無疑者。

    《左氏》哀公十有六年夏四月己丑孔丘卒,此出於門弟子所書,歲月無可復疑矣。由是而上推至襄公二十二年庚戌,為七十三歲。孔子之年七十三,不特見於《史記》,《家語》之終記曰:「寢疾七日而終,時年七十三矣」,杜預《左注》亦云七十三,《孔子家譜》、《祖庭記》無不皆然。使七十三之年而信,則孔子之生年,其在庚戌亦可無疑也。《公》、《穀》二家之說,豈能盡抹諸家乎?《公》、《穀》之謂二十一年者,安知非周靈王二十一年誤書為襄乎?蓋襄二十二年,即周靈王之二十一年也。至於生之月日,《左傳》無文,穀梁氏則書冬十月庚子孔子生,公羊氏則書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陸德明釋《公羊》云,庚子孔子生。《傳》文上有十月庚辰,此亦十月也,一本作十一月庚子,又本無此句。蓋經文庚辰朔,則庚子在二十一日。若十一月則己酉朔,其距庚子五十有二日,十一月無庚子,則知有此句者之為誤本也。某以曆法推之,襄二十一年,中積六十六萬九千一百二十七日五十五刻,冬至四十七日五二四,閏餘二十五日七三四六。其年有閏,故子月甲寅朔,丑月甲申朔,寅月癸丑朔,卯月癸未朔,辰月壬子朔,巳月壬午朔,午月辛亥朔,未月辛巳朔,申月庚戌朔,酉月庚辰朔,戌月己酉朔,亥月己卯朔。襄二十二年,中積六十六萬八千七百六十二日三十一刻,冬至五十二日七四四九,閏餘七日七一,子月己酉朔,丑月戊寅朔,寅月戊申朔,卯月丁丑朔,辰月丁未朔,巳月丙子朔,午月丙午朔,未月乙亥朔,申月乙巳朔,酉月甲戌朔,戌月甲辰朔,亥月癸酉朔。若不從《公》、《穀》,以《家語》、《史記》為準,則孔子之生在二十二年酉月。自甲戌推至庚子為二十七日,故羅泌以為八月二十七日,是也。景濂謂三代雖異建,而月未嘗改。某按襄二十一年經文,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夫九月庚戌朔者,建申之月也。十月庚辰朔者,建酉之月也。若周不改月,則九月為己酉朔,十月為己卯朔,而庚戌庚辰為七月八月之朔,是與經文大悖矣。景濂能不信諸經乎?

    《家語》、《史記》載孔子弟子年歲,皆以孔子為的。若孔子不生庚戌,則弟子之年,無一足憑矣。如顏子少孔子三十歲,二十九而髮白,三十二而死。是顏子死時,孔子年六十二也。哀公六年,吳伐陳,楚救陳,孔子絕糧,猶有顏子問答,計顏子即卒於是年。蓋自襄二十二年至哀六年,孔子六十二歲也。若生於襄二十一年,則孔子六十三矣,顏子少三十歲,及三十二而死,皆不可信也。故景濂欲伸公、穀,則必盡廢諸家,無乃過歟!

    〈(見書105頁有圖)〉

    答劉伯宗問朱子壺說書

    《投壺經》言壺頸修七寸,腹修五寸,口徑二寸半,容斗五升。鄭注腹容斗五升,三分益一,則為二斗,積三百二十四寸(算法,方一寸高十六寸二分為一升,方一寸高一百六十二寸為一斗,故二斗得積三百二十四寸)。以腹修五寸約之所得(五寸約之者,於五寸之中,截其一寸,取三百二十四寸之積五分之,其一分得積六十四寸八分),求其圓周,得二尺七寸有奇。是為腹徑九寸有餘也(以圓求方,須三分加一。六十四寸八分,分為三分,每一分有二十一寸六分,加一分於六十四寸八分之中,共八十六寸四分,是一寸方積之數,以方積開之,九九八十一,則一面有九寸強。四面凡有三十六寸強,又以方求圓,四分去一,是為圓周二尺七寸有奇。圍三則徑一,故腹徑九寸有餘也)。按鄭氏此說皆整數二斗之積也。然以二斗之積,四分去一,則與經文斗五升合矣。故朱子欲去二斗虛加之數,是也。其實斗五升之積,為二百四十三寸,以腹修五寸約之,五取一焉,得四十八寸六分,即圓積也。圓積求徑,三歸四因開方之,是為腹徑八寸四厘有奇。圓積求周,十二因開方之,是為圓周二尺四寸一分四厘有奇。若鄭氏三分益一以為二斗,方積六十四寸八分,既有虛加之數,則當用圓田法,即以六十四寸八分者開方之,徑得八寸四厘奇。三因於徑,周得二尺四寸一四,亦如前法。朱子以積求徑之法,謂廣六十四寸八分,此六十四寸者,自為正方。又取其八分者,割裂而加於正方之外,則四面各得二厘五毫之數,徑為八寸五厘。此則朱子不明算法,而不自知其誤也。夫正方六十四寸,則一面得八寸,試割二分加之,每寸得二厘五毫。四面皆然,則八分者無餘矣,而四角各缺方二厘五毫,將何以補之哉?故開方之術,中間正方,謂之方法。正方之外,割裂而加之者,謂之廉法補之於角者,謂之隅法。有廉則必有隅,朱子所言有廉而無隅,零星補湊,愈審而愈疏矣。是故六十四寸八分開方八寸四厘有奇,而不可以為八寸五厘也。今為圖如左。

    答汪魏美問濟洞兩宗爭端書

    大鑒之後為南嶽、青原。南嶽傳馬祖,馬祖傳百丈,百丈傳溈山,此溈仰宗所由起也。百丈又傳黃檗,黃檗傳臨濟,此臨濟宗所由起也。青原傳石頭,石頭傳藥山,藥山傳雲岩,雲岩傳洞山,此曹洞宗所由起也。石頭又傳天皇,天皇傳龍潭,龍潭傳德山,德山傳雪峰,雪峰傳云門,此雲門宗所由起也。雪峰又傳玄沙,玄沙傳羅漢,羅漢傳法眼,此法眼宗所由起也。故五家宗派,出自南嶽者二,出自青原者三。今溈仰、雲門、法眼三宗俱絕,存者惟臨濟、曹洞耳。近濟宗依《五燈會元附注》,謂有兩天皇道悟,石頭所傳者之天皇,不再傳而絕,其出為雲門、法眼之天皇,則馬祖所傳者。於是南嶽得四宗,青原僅一宗,以此而分優劣,至兩家聚訟不已。

    弟常謂昔之學佛者,自立門戶者也。今之學佛者,倚傍門戶者也。自立門戶者,如子孫不藉先人之業,赤手可以起家,倚傍門戶者,如奴僕占風望氣,必較量主者之炎涼。雲門、法眼,其宗既絕,猶過去之高門巨族也,吹已冷之焰,為掃室布席之光,則郭崇韜哭子儀之墓,又何怪乎?故兩家是非,不必為之辯,第兩家辯詞,可為嗢噱。《會元附注》以丘玄素《天王碑》證雲、法二宗出於南嶽,以符載《天皇碑》證青原之天皇一傳而絕。洞家指為偽碑,以為玄素使相,何得姓名不見唐史?疑為烏有。按歐陽公《集古錄跋》尾《神女廟》詩,李吉甫、丘玄素、李貽孫、敬作。佛者空疏之腹,豈可妄談載籍?符載碑文載在讚寧《高僧傳》中,其末云:「比丘慧真、文賁等,禪子幽閑,皆入室得悟之者,或繼坐道場,或分枝化導。」所謂禪子幽閑者,即指慧真、文賁等而言,言其情性幽閑也。《附注》改為法嗣三人,曰慧真,曰文賁,曰幽閑,以讚辭扭作人名,何不將原本一讀耶。權文公《馬祖道一塔銘》,見《文苑英華》中。後列沙門慧海、智藏、鎬英、誌賢、智通、道悟、懷暉、惟寬、智廣、崇泰、惠雲等,洞家疑《附注》引此為虛誕之辭。信如此言,不知在唐還有權德輿否?黃元公因丘稗所載節使拋水事,與南泉下曇照雷同,疑碑為好事者所撰。然碑文詳而《會元》首尾脫落,是《會元》襲碑文,非碑文襲《會元》也。總之釋氏譸張為幻,火發火息,碑文又寧足信乎?

    答朱康流論歷代甲子書

    按歷代甲子,自魯隱公元年己未以下,載籍皆可考據,無有異同,乃自隱公以上,其說不能歸一。然準之曆算,如武王克商、周公營洛、成王顧命三者得其時日,則是非不難辨矣。故《授時》伐紂以至春秋,一從《漢志》。《漢志·魯世家》,魯公伯禽四十六年,考公四年,煬公六十年,幽公十四年,微〈(《史記》作魏)〉公五十年,厲公三十七年,獻公五十年,慎公三十年,武公二年,懿公九年,柏御十一年,孝公二十七年,惠公四十六年。凡伯禽至惠公三百八十六年。伯禽以成王元年癸巳歲即位,至康王十六年戊寅歲薨。惠公以平王三年癸酉歲即位,至平王四十八年戊午歲薨。中間所曆甲子,自第二十八而上羸三十一歲,自第三十三而下縮五歲。由成王上推周公攝政七年,武王克殷後七年而崩,故伐紂之歲,斷以為己卯也。

    而《史記·魯世家》,伯禽四十六年,考公四年,煬公六年,幽公十四年,魏公五十年,厲公三十七年,獻公三十二年,真公三十年,武公九年,懿公九年,伯御十一年,孝公二十七年,惠公四十六年。凡三百二十一年,較《漢志》差六十五年。以惠公末年戊午上推戊午,當平王四十八年,則伯禽元年在第二十八甲子下戊戌歲也。戊戌為成王元年,由成王上推周公攝政七年,《封禪書》曰:「武王克殷二年,天下未寧而崩。」崩在庚寅歲,故伐紂之年為戊子也。如此則銷卻一甲子,第二十八即第二十七矣。

    《竹書紀年》,成王丁酉歲即位,在位三十七年。康王二十六年,昭王十九年,穆王五十五年,其王十二年,懿王二十五年,孝王九年,夷王八年,厲王二十六年,宣王四十六年,幽王十一年,平王四十八年,惠公卒凡三百二十二年,與《史記·魯世家》先一年,以伐紂在庚寅,較《史記》後二年。此記事稍有參差,其甲子大略相同也。

    黃石齋先生主張《史記》,以為武王克殷戊子歲,用授時四分校之,戊子歲周正月癸卯合朔。甲寅冬至,以某按之,又未必然,武成惟一月壬辰旁死魄。越翼日癸巳,王朝步自周,於征伐商,既戊午師逾孟津,癸亥陳於商郊,甲子昧爽會於牧野。《泰誓》又曰:「一月戊午師渡孟津。」《左氏外傳》曰:「王以二月癸亥夜陳未畢而雨。」據石齋以癸卯為正月朔,則壬辰癸巳為前月十九二十日矣,《經》何以言一月也?癸卯朔,則癸亥為月內之二十一日矣,《外傳》何以言二月也?信《漢志》不如信《史記》,信《史記》又不如信《經》文也。石齋又以月旁死魄在望後,生魄在望前,謂壬辰是十六日非朔二日。夫《經》言壬辰是一月,又言戊午亦一月,壬辰與戊午相距二十七日,若旁死魄在望後,是月寧復有戊午哉?又《武成》:厥四月哉生明,王來自商,至於豐,丁未祀於周廟,越三日庚戌,柴望大告武成。既生魄,庶邦塚君暨百工,受命於周,觀其序,生魄於生明之後,則生魄之為望後明矣。生魄既在望後,則死魄之為望前亦明矣。若以《授時》步戊子歲距至元辛巳二千三百三十三年,中積八十五萬二千一百一十四日八千五百二十四分,冬至甲子,《經》朔癸丑,與石所言無一合者,則武王伐紂之必非戊子也。當從班氏以己卯為準,而後春秋以上之時日,始可得耳。

    第一甲子黃帝元年,

    第二甲子黃帝六十一年,

    第三甲子少昊二十一年,

    第四甲子少昊八十一年,

    第五甲子顓頊五十七年,

    第六甲子帝嚳二十九年,

    第七甲子帝堯二十一年,

    第八甲子帝舜九年,

    第九甲子夏禹八年,

    第十甲子仲康三年,

    第十一甲子寒浞十五年,

    第十二甲子帝槐四年,

    第十三甲子帝不降四年,

    第十四甲子帝扃五年,

    第十五甲子孔甲二十三年,

    第十六甲子桀二十二年,

    第十七甲子太甲十七年,

    第十八甲子太庚十五年,

    第十九甲子太戊二十一年,

    第二十甲子仲丁六年,

    第二十一甲子祖辛十年,

    第二十二甲子祖丁二十九年,

    第二十三甲子盤庚二十五年,

    第二十四甲子武丁八年,

    第二十五甲子祖甲二年,

    第二十六甲子武乙二年,

    第二十七甲子紂十八年,

    第二十八甲子康王二年,

    第二十九甲子昭王三十六年,

    第三十甲子穆王四十五年,

    第三十一甲子孝王十三年,

    第三十二甲子共王五年,

    第三十三甲子幽王五年,

    第三十四甲子桓王三年,

    第三十五甲子惠王二十年,

    第三十六甲子定王十年,

    第三十七甲子景王八年,

    第三十八甲子敬王四十三年,

    第三十九甲子威烈王九年,

    第四十甲子顯王十二年,

    第四十一甲子赧王十八年,

    第四十二甲子秦始皇十年,

    第四十三甲子漢文帝三年,

    第四十四甲子武帝元狩六年,

    第四十五甲子宣帝五鳳元年,

    第四十六甲子平帝元始四年,

    第四十七甲子明帝永平七年,

    第四十八甲子安帝延光三年,

    第四十九甲子靈帝中平元年,

    第五十甲子蜀後主延熙七年,

    第五十一甲子晉惠帝永興元年,

    第五十二甲子哀帝興寧二年,

    第五十三甲子宋文帝元嘉元年,

    第五十四甲子齊武帝永明二年,

    第五十五甲子梁武帝大同十年,

    第五十六甲子隋文帝仁壽四年,

    第五十七甲子唐高宗麟德元年,

    第五十八甲子玄宗開元十二年,

    第五十九甲子德宗興元元年,

    第六十甲子武宗會昌四年,

    第六十一甲子昭宗天祐元年,

    第六十二甲子宋太祖乾德二年,

    第六十三甲子仁宗天聖二年,

    第六十四甲子神宗元豐七年,

    第六十五甲子高宗紹興十四年,

    第六十六甲子寧宗嘉泰四年,

    第六十七甲子理宗景定五年〈(《授時》以元至元十七年庚辰歲冬至為曆元,若上考自曆元至此甲子,積一十七年)〉,

    第六十八甲子元泰定元年〈(下驗自曆元,至此甲子,積四十四年)〉,

    第六十九甲子明洪武十七年,

    第七十甲子正統九年,

    第七十一甲子弘治十七年,

    第七十二甲子嘉靖四十三年,

    第七十三甲子天啟四年。

    答范國雯問喻春山律曆(戊午)

    示楚郴《喻春山書》,其言誇大,自來儒者無不譏彈,而自以律曆為絕學,謂帝王曆數真傳。夫律曆固儒者之能事,以司馬子長之學,尚曰文史星曆近乎卜祝之間。春山而苟能發前人所未發,亦不必張皇如是。皇甫持正言風教偷薄,詩未有劉長卿一句,已呼阮籍為老兵矣,筆語未有駱賓王一字,已罵宋玉為罪人矣,至於近日妄子,以罵相高,廟庭諸子,直叱姓名,等之僕隸,阮籍、宋玉何敢望罵?春山不幸而類是夫!既而反覆其書,則不免為東告東方朔西告西方朔之談矣。

    按復、臨、泰、大壯、夬、乾、姤、遁、否、觀、剝、坤十二卦,名為辟卦,以配十二月,始於漢之京房,然未嘗以之言律呂也。明李文利主黃鐘三寸九分之說,其十二月律呂卦氣圖,始用辟卦配之,然未嘗用其陽九陰六之數,以為律管之長短。春山見十一月復卦,其陰陽之數,偶與三寸九分相合,遂將各卦陰陽之數,一例配去,以為律管之長短出於是。姑無論其他,如十一月復卦,與九月剝卦同是一陽五陰,則黃鐘、無射同是三寸九分;十二月臨卦與八月觀卦,同是二陽四陰,則大呂、南呂同是四寸二分,正月泰卦與七月否卦,同是三陰三陽,則太簇、夷則同是四寸五分;二月大壯與六月遁卦同是二陰四陽,則夾鐘、林鐘同是四寸八分,三月卦與五月後卦,同是一陰五陽,則姑、洗蕤賓同是五寸一分,合四月乾之仲呂五寸四分,十月坤之應鐘三寸六分,只有七律,更無十二律。且同是三寸九分,何以知其為黃鐘為無射?耶同是四寸二分,何以知其為大呂為南呂耶?同是四寸五分,何以知其為太簇為夷則耶?同是四寸八分,何以知其為夾鐘為林鐘耶?同是五寸一分,何以知其為姑洗為蕤賓耶?豈律呂之長短,只佐紙上閑譚,無與於聲音之用耶?此等即村伶知其不可,而欲與蔡元定爭是非乎?

    春山又以十二辟卦分晝夜之長短,晝十二卦,夜十二卦。建子晝復夜後,建丑晝臨夜遁,建寅晝泰夜否,建卯晝壯夜觀,建辰晝夜剝,建巳晝乾夜坤,建午晝夜復,建未晝遁夜臨,建申晝否夜泰,建酉晝觀夜壯,建戌晝剝夜後,建亥晝坤夜乾。以一晝為一時,晝夜繃定各六時,陽晝一時得九刻,陰晝一時得六刻,以為刻有長短,時無遷移也。夫晝夜之分,分於日之出入也。日行天上,在寅位為寅時,在卯位為卯時,在辰在巳在午在未在申在酉皆然。信如春山之說,將日遇陽晝而行遲,遇陰晝而行疾乎?抑行無遲疾,陽晝則在未亦可謂之午,陰晝則在午亦可謂之未乎?午者晝之中也,子者夜之中也。春山以寅至未六時為晝,申至丑六時為夜,則晝之中在辰巳之交,夜之中在戌亥之交,而午當桑榆之影,子當雞鳴之候矣。晝之上半下半,夜之上半下半,必相等也。值泰卦則上半二十七刻,下半一十八刻,值否卦則上半一十八刻,下半二十七刻,相去三分之一,果天行而如此,孰不驚駭乎?且日之短夜之長,極於子月子月,晝三十九刻,夜五十一刻,亥月晝三十六刻,夜五十四刻。日之永夜之短,極於午月,午月晝五十一刻,夜三十九刻,巳月晝五十四刻,夜三十六刻,是日之長至短至,無不倒置也。以卦畫定晝夜長短,必不可通矣。堯之建寅,於《堯典》見之,經文彰明,不比他書可以附會。於仲春曰日中,其為春分無疑也;於仲夏曰日永,其為長至無疑也;於仲秋曰宵中,其為秋分無疑也;於仲冬曰日短,其為南至無疑也。春山假妄之談,謂堯建丑,仲春是寅月,仲秋是申月,日中宵中非晝夜分,寅之辟卦為泰,申之辟卦為否,其陰陽分於上下也。仲夏是巳月,日永非夏至日長,巳之辟卦為乾,律管長也。仲冬是亥月,日短非冬至日短,亥之辟卦為坤,律管短也。舍明明可據之天象,附會漢儒所不敢附會者,亦心勞面術拙矣。鳥、火、虛、昴四星之昏見南方者,此是曆家測天要術,後來歲差皆驗於此。春山未嘗學曆,遂言為寅、申、巳、亥、月望所次之舍,彼妄言之,以為數千年之上,無人可以對會,不知明曆者,把算曆然。堯時春分日躔在昴,入於酉地,則星宿當午;夏至日躔在星,入於酉地,則房心當午;秋分日躔在房,入於酉地,則虛宿當午;冬至日躔在虛,入於酉地,則昴宿當午。《堯典》之分四仲,纖毫不爽。自堯至今,已退將五十度,分至之日躔既變,中星亦從而變。春分日在壁,昏之當午者為井矣;夏至日在參,昏之當午者為角矣;秋分日在翼,昏之當午者為斗矣;冬至日在箕,昏之當午者為室矣。是故有歲差而後見天地之變化,若萬古如斯,田僮街卒俱可談天矣。

    春山謂寅、巳、申、亥之月,望夜觀月,實次鳥、火、虛、昴四星,故於《堯典》卯、午、酉、子月之中星,與之相符,不難改中星為月度,四仲為四孟,以譏歲差,不知堯時寅月望夜,日在奎,月離於角,未嘗次鳥也。巳月望夜,日在井月,離於斗,未嘗次火也。申月望夜,日在軫,月離於壁,未嘗次虛也。亥月望夜,日在箕,月離於參,未嘗次昴也。就如其言改中星為月,度四仲為四孟,亦無一合也。月令者,《呂氏春秋》十二紀之首,後人刪合為之。鄭氏云:「其中官名時事,多不合周法,故以為秦曆也。」以寅為歲首,觀其下文自明,不容更生別解,而春山妄為周公建子之書,其奈七十二候不可抹摋,則改置仲冬之候於孟春之下,季冬之候於仲春之下,次第改盡,遷就己意,以張公之帽,冒李公之首,至以春夏秋冬之月,解作星月之月日,在某宿為上弦,昏中為望,旦中為下弦,矯強不顧文理,未有甚於此者也。蓋中星以日躔為主,日在酉地某宿,則中星隔三宮而東,日在卯位某宿,則中星隔三宮而西。漢三統曆與秦曆相近。三統建寅,云正月中日在室十四度,二月節日在奎五度,三月節日在胃七度,四月節日在畢上二度,五月五日在井十六度,六月節日在柳九度,七月中日在翼十五度,八月中日在角十度,九月中日在房五度,十月節日在尾十度,大雪日在斗十二度,小寒日在婺女八度,此與秦曆無毫髮之異,豈三統亦建子乎?漢冬至日在牛初度,今冬至日在箕三度,日躔已退三十餘度,則中星亦退三十餘度矣。姑就春山之言,以周桓王三年甲子丑月算之,上弦日躔婺女二度,是時月距日九十度,應離於胃,望日躔婺女九度,是時月距日一百八十度,應離於張,下弦日躔虛五度,是時月距日二百七十度,應離於氐,則春山謂丑月上弦月在奎,望在井,下弦在斗者,無一合也。舉此一月餘,月可類推其謬矣。月每日平行十三度三十六分八十七秒半,弦策七日三十八刻二十六分四十八秒,以平行乘弦策得九十八度六十九分六十八秒,故自上弦至望自望至下弦,月之行度,皆以九十八度零為準,是三宮有餘也。姑以孟春首條言之,營室至參不及三宮,參至尾五宮有餘,同一弦策,其行度安得相懸如此?亦舉此月以類餘月,春山之妄,直不滿明者之一笑也。

    答萬充宗質疑書(壬子)

    讀質疑二篇,吾兄經術,繭絲牛毛,用心如此,不僅當今無與絕塵,即在先儒亦豈易得?誠不意款學寡聞之夫,得相抵掌,聊述所聞以廣來意。

    兄疑今之二十四氣以配周正,則相戾而不合,此二十四名者,古之所無,是也。蓋今之二十四氣,所以繃定七十二候,故每氣三候。然就而論之,自二至二分四立之外,十有六氣之名義固無殊於七十二候,是以比肩者而加乎其上也,不可明矣。左氏曰:「凡分至啟閉,必書雲物。」使十六者與分至啟閉同列,則必書十六者之雲物矣,不應左氏獨遺之也,此古者無二十四名之一證也。即古之啟閉,亦隻以朔日為斷,不更於朔日之外,別有四立之名。何以明之?左氏《外傳》曰:「先時九日,太史告稷曰:自今至於初吉,陽氣俱蒸,土膏其動,弗震弗渝,脈其滿眚,穀乃不殖。」按先時,注雲先立春日也,初吉,朔日也。自今至於初吉,自先時至於立春也,則初吉之為立春明矣。以上文農祥晨正日月底於天廟言之,則是寅月之朔日,皆謂之立春也。若另有立春之日,則當言自今至於立春矣,不應竟以初吉言也。舉春而夏、秋、冬一例也。是時各國皆有私曆,其法不一:管子三卯三暑三寒之令,齊曆也;《呂氏春秋月令》,未行之秦曆也;《汲塚周書·時訓解》,魏曆也。雜然見於傳記,不知者遂以為周時所通行耳。

    兄言周之分至未嘗係之以時,獨《大司樂》有冬日至、夏日至之名,而疑《周官》之為偽書,是也。偽《周官》者,先儒多有之。林孝存以為末世瀆亂不驗之書,何休以為六國陰謀之書?然未有得其左證明顯如兄所言者,即如《古文尚書》,人多疑其偽,吳草廬、歸震川駁之不遺餘力,然終鶻突定案。向講《尚書》至《湯誥》「凡我造邦,無從匪彝,無即舀淫,各守爾典,以承天休」,而見於《國語》「文武之教,凡我造國,無從匪彝,無即舀淫,各守爾典,以承天休」,始知其誤襲周制以為《湯誥》也。今因推日食於昭十七年六月,祝史請幣。季平子曰:「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於是乎伐鼓用幣,禮也,其餘則否。太史曰:「在此月也,日過分而未至三辰有災。」於是乎百官降物,君不舉,辟移時,樂奏鼓,祝用幣,史用辭,故《夏書》曰:「辰不集於房,瞽奏鼓,嗇夫馳,庶人走,此月朔之謂也。」當夏四月謂之孟夏,杜注《夏書》為逸書,《古文尚書·胤征》有曰:「乃季秋月朔,辰弗集於房,瞽奏鼓,嗇夫馳,庶人走,羲和屍厥官,罔聞知。」夫季秋,夏之九月也,而太史以之證夏四月之日食,可見《夏書》本文不同孔書、《左氏》而非偽也,則不能不致疑於古文矣。

    此二證恨不使草廬、震川見之,兄之疑《周禮》者,亦恨不使林孝存、何休見之也。《春秋》失閏之論,弟有日食曆明之,俟晤時請正,此不更具也。

    答鄭禹梅修家譜雜問(丁巳)

    兵部主事,刑部主事,是宋世職名否?

    按宋官制,六部自尚書以下,止有侍郎、郎中、員外郎三項。其有主事之名,與錄事令、史書令、史守、當官,皆吏也而非官,凡三省樞密皆有之,不特六部也。

    元朝官制,有揚州知府、杭州知府等名否?

    元官制,諸路設總管府,達魯花赤之下為總管,總管之下為同知、治中、判官,散府則達魯花赤之下置知府或府尹。揚州、杭州皆為上路,則有總管而無知府,今紹興、杭州多有總管廟,皆是昔守郡者之生祠也。若於二府稱知府,則是後人妄加。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