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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热月革命与法兰西对外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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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月革命的领袖们完全没想到,他们即将做的事情会导致恐怖统治走向结束。国民公会中的大部分人与罗伯斯庇尔一样邪恶,还有些是典型的雅各宾派,他们为了逃避死亡而让自己看起来拥有高尚的动机。罗伯斯庇尔的结局标志着法兰西摒弃了恐怖噩梦,反恐怖主义的运动迅速而热烈地展开了。这也是极具国家和民族特色的。几天之内,大量的惊讶不已的“嫌疑人”从监狱里被释放出来,巴黎民众为此欢欣不已。接下来,南方等地的暴行引起了人们普遍的愤慨,鼓动和实施暴行的恶人也得到了应得的报应。一些法官随着革命法庭及其可恨的程序一同消失了。曾经,他们肆意滥用暴力手段;如今,他们自食其果。同时,国民公会终于重获自由,努力恢复其失而复得的地位,压制暴政和无政府状态,并启动安抚政策。救国委员会的权力减少了,尤其是执行权力,但其成员仍在迅速轮换。让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处于“全国征用”状态的法令不是被修改就是被废除。最高限价制度也被废除了。尽管推行指券的后果显而易见,但国民公会仍用法律手段强制推行指券。同时,国民公会还积极努力地控制和约束暴民行动:国民自卫队以中产阶级为基础改建重组,长矛兵团解散了,因分裂和权力限制而被削弱的巴黎革命政府的权威进一步减少了,暴力事件仍然时有发生。最重要的是,革命委员会遭遇镇压,雅各宾俱乐部及同类社团、革命煽动组织被关闭,煽动者也都噤若寒蝉。被剥夺了权力的吉伦特派代表与七十三名受困的代表被请回国民公会,因恐怖统治而受难最严重的代表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补偿。革命委员会幸存的三位领导比约·瓦雷纳、让-马利·科洛·德布瓦和巴雷尔尽管已经站在热月党人一边,但仍旧被起诉并流放海外。尽管国民公会在很大程度上仍对各种祭司心存敌意,但也庄严宣布解放宗教,教众重新掌握了教会。

    国家试图在某种程度上弥补恐怖统治所造成的危害。于是,雅各宾派那残忍的无政府主义机制基本上被摧毁了。法兰西统治力量的反应和国民公会制定的规定,表现出了对恐怖主义计划的轻微敌意,并最终逐渐爆发。各地的雅各宾工作人员被罢免,全部由资产阶级组成的巴黎国民自卫队对“罗伯斯庇尔的工具”[1]毫无怜悯之心,中产阶级的年轻人组成队伍镇压暴徒并搜出断头台。法兰西各地都在效仿首都,尤其是那些受到无情野蛮对待的大型贸易城市。思想的反弹是如此迅速和暴力,以致保皇党人也开始露头,反过来压迫曾经压迫自己的人,而就在几个月前,保皇党还每天生活在被送往断头台的恐惧中。据说,“法兰西人突然变成了‘慈悲委员会’”,但这个“慈悲委员会”对上届掌权党派一点也不慈悲。在民意激荡的情况下,暴君已经尝到了苦果并受到了不少苛待。同时,在巴黎和其他地方,一场非同寻常的革命发生了。若是在其他国家,这一革命也许无法造成严重的危机,但在法兰西第一共和国,这场革命却出奇迅速而且特点鲜明。在过去两三年非常混乱的情况下,贵族财产被很大程度地转移到他人手中。于是,移民贵族通过向政府和军队出售土地,甚至通过贩卖指券和利用恐怖统治时期不可避免的通货膨胀获得大量财富,形成了一个新的富人阶层。现在,这个被雅各宾领导人迫害的阶层已经粉墨登场。随着王室和贵族的消失,这个阶层成了首都上层社会生活的主角,风靡一时。曾经至高无上的残酷统治者已经落幕,高调展示财富的时代来临。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娱乐中,人们淡忘了过去的记忆。苏比斯府邸和诺阿耶府邸里挤满了新贵族,回荡着“受害者舞会”的声音,前期的受害者们之间的关系在这里得以发展。伏尔泰、孔多塞侯爵、杜德福侯爵夫人的沙龙里出现了许多变革时代的“金色青年”。妇女和女孩们穿着爱奥尼亚式服装[2],束着发,模仿格蕾丝女神,极尽奢华和放纵。总之,1793年的粗陋和朴素已经消失不见,法兰西人放荡不安的本质释放出来了,迅速进入娱乐享受状态,以补偿之前所忍受的痛苦。尽管这留下了一种令人痛心的、轻浮的民族印象,但这一改变并不令人感到意外。虽然有人将它比作大自然复苏的春天或融化的冰封海面,但做这种比喻本身就是不恰当的行为。

    苏比斯府邸

    这种激烈的反应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招致新的麻烦。恐怖主义党派是之前最有权势的党派,虽然其主要力量已经被压制住,但它对民众仍有相当大的掌控力。它曾在各地强制实施的残酷作为以及温和派的胜利和再次繁荣,都令它充满怨恨与愤慨。雅各宾派的“爱国”演说家们到处叫嚷:难道法兰西摆脱了傲慢可恶的专制统治,却又落入了投机商和文人手中吗?难道法军将欧洲侵略者赶出了边界,成千上万的最勇敢的人因此而牺牲,是为了将基于出身和头衔的贵族阶层变成由银行家和商人组成的贵族阶层吗?难道革命结束就意味着完全毁灭最可靠的革命党派吗?难道曾经拯救了国家的那些人应该被认定是危险派系并陷入贫困,还要被自私和富有的人随意嘲弄取乐吗?专政也许严厉,但却值得称颂,难道要将它转变成受统治阶层虐待和蔑视人民的行政模式吗?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特殊情况为这些争论提供了合理性和推动力,强烈地刺激了不满情绪的产生。恐怖统治时期的强取和剥削已经不可避免地减缓和制约了生产。最高限价与强制提高指券价值的法律被取消了,尽管这些权宜之计不如制定者想象的那么有效,但它的确提高了商品的价格。结果,物资大量缺乏,生活必需品的价格突然急剧提高。巴黎承受的压力如此惊人,以至于政府不得不对穷人实施粮食配给制,穷人不得不依靠各种应急措施来维持食不果腹的生活。这一问题遍布全国,从而引发了要求雅各宾派复苏的声音。事实上,恐怖分子的经济体系虽然可恶,但可能被取消得过于迅速和草率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首都巴黎和其他地方的下层民众才会在不久后借助煽动者发动了起义并夺回了失去的力量。无疑,激起下层民众的愤怒的是新兴富豪的自私奢侈,是尚未熄灭的革命希望,是无知、嫉妒和盲目激情。

    这就是热月革命之后的几个月里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状态。一直以来,无政府主义力量的根据地似乎是在他们受压迫最严重的地方,但这只是伪装。不久之后,无政府主义力量就在其真正的根据地爆发了。1795年4月1日,新历法的芽月[3]12日,巴黎的暴民冲进国民公会大厅,高喊“爱国者”和“要面包和1793年宪法”的口号,但被轻而易举地驱赶出来了。这次事件的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就是不团结。尤其当事件刚发生时,让-查尔斯·皮舍格吕就奉命镇压暴民,这明显地预示着暴动将会失败。几个星期后,1795年牧月[4]20日,一个更有决心、更有组织的示威活动发生了。在一两个区的协助下,暴民再次侵入立法机关所在地,野蛮地杀害了一名代表,这可以称得上是1795年最黑暗的日子里最可怕的场景了。几个据说参与了暴动的山岳派代表以投票的形式通过法令,接受了无政府主义者的所有要求。然而,这次暴动尽管有威胁性,但不再由强大的、成竹在胸的丹东或罗伯斯庇尔领导,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镇压了。国民自卫军和反对雅各宾的省则再次得到了军队的帮助。与几年前不同的是,如今军队与政府和国家站在同一阵线。由于这次暴动以失败告终,国民公会的领导人得以借机打击残留的雅各宾领导人,并采取了严厉措施来预防发生暴乱的可能性。之前投票通过法令的山岳派代表要么被处死要么自裁,恐怖分子的后人被充军和流放,叛乱的区被解除武装。国民自卫队仔细筛查了有雅各宾思想的人,并首次对他们进行正规的军事控制。此外,国民公会还决定,当发生危险时,应立即转移到沙隆并由最近的军队提供援助。同时,国民公会还通过了严厉的法律,以抵制民众和无政府主义的会议。“爱国者”们抱怨说,他们遭受的打压比在恐怖统治期间所遭受的更多。用一位冷静的历史学家的话来说,“充满人性的温和党派本身并没有放弃流血的统治方式”。

    巴黎的暴民冲进国民公会大厅

    残留的雅各宾领导人被国民公会打倒

    通过这些手段,雅各宾派即使生命力再强,也被完全摧毁了。然而,由于热月事件的影响变得越来越严重,政府一旦镇压了一个党派,就必然会有另一个党派成立。尽管温和派在国民公会中占多数,但他们的思想与那些公然的保皇党人的思想并不一致,他们甚至不赞同那些在1789年强烈反对雅各宾派的改革派。强制措施同样被用来抵制共和国的敌人。因此,执政势力腹背受敌,两边都是恼怒的鲁莽党派,而且很难在这两个党派之间找到一个折中点。由于救国委员会的变化,国民公会的权威分散了,政府权力也相应地被削弱了,变得优柔寡断。此外,由于国民公会拒绝使用恐怖统治的权宜之计,所以只能越来越多地依赖军事力量的辅助。从此,事态开始明朗。同时,随着法军在战区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胜利,共和国的主人[5]也正迎来快速而压倒性的胜利。反法同盟军从1793年夺取的法兰西要塞中迅速撤出。占领布鲁塞尔后,法军的胜利扩大至比利时,吞并了那里繁荣的省份。紧接着,让-查尔斯·皮舍格吕北上,让-巴普蒂斯特·儒尔当转向莱茵河下游。尽管法军的这种错位战术旨在重击反法同盟军的侧翼,但这一战术其实是拉扎尔·卡诺之前犯过的一个典型的错误,对敌军主力的打击不够有力,仅比在巨大的分裂战线上发动总攻强一点。这给了反法同盟军将领们一个极好的机会。但他们却相互猜疑,彼此分离,最终离奇撤退了。到1794年年底,让-查尔斯·皮舍格吕占领了荷兰的大部分地区,让-巴普蒂斯特·儒尔当则在默兹河下游的主要支流区域取得了两次重要的胜利。几个月内,荷兰共和国变成了巴达维亚共和国,橘色王朝被废除了。斯凯尔特河至埃姆斯河的所有低地国家变成了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附属国。战争蔓延到了遥远的西班牙。导致了旺代叛乱的情景如今在西班牙重现了。法军的残暴行径激起了这个不幸地区的起义,并扩散到布列塔尼的大部分地区。起义的前景如此光明,于是英格兰远征队与移民贵族也加入进来,辅助西班牙王室。然而,起义军在基伯龙湾发动了一次袭击,其结果是不光彩的、失败的。不久之后,睿智的霍赫实施安抚政策降服了整个西部,赢得了声望,得到了当时军事领袖们最纯粹的赞誉。

    法军的这些伟大的成功使本已屈服的反法同盟解散了。普鲁士是挑起战争的主要力量,却也第一个放弃盟友,并于1795年春获得和平。西班牙紧随其后,抛弃了英国、奥地利和皮埃蒙特。德意志帝国的一些附属国苦苦支撑,继续战斗着,但也厌倦了这场灾难性的、无利可图的战争。虽然这次反法同盟比轻松打败路易十四的那个同盟还要强大,但最终,法兰西第一共和国通过两次战争就破坏了它。并且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如今所征服的区域已经超出了波旁王朝的最大野心。结果虽然辉煌无限,但其真正原因也不难发现。1794年的暴动结束前,法军不仅在规模上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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