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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奎因先生解释一个逻辑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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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都疯了,”埃德蒙·德卡洛斯先生气得大叫,“别挡住我。”

    “怎么回事?”博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埃勒里。

    “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把你抓起来!”

    安格斯船长摸摸自己瘦削的下巴,试图以此来掩盖他嘴边的笑:“这看起来像是一场内部纠纷。所以,如果先生们不介意我离开————”

    奎因先生擦擦笑出的眼泪:“请您一定留下来,船长,”他喘了一口气说,随后又大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博咆哮道,“大家都会把今晚发生的事当成笑柄!”

    “是的,哦,是的,博。的确是一个大笑柄。而且我就是那个被嘲笑的人。”奎因先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擦了擦眼睛,“我希望你也能留下来,德卡洛斯先生。”

    “我看不出为什么我该留下!”

    “因为我请求你留下,”奎因先生微笑着说,用眼睛盯着德卡洛斯,后者不安地把假牙弄得咔哒直响,“请坐,先生们,请坐下。我们应该像文明人一样,讨论一下这个可笑的失败。想喝点什么吗?”

    安格斯船长脸上露出喜色:“哦,那就另当别论了。”

    埃勒里从写字台抽屉里拿出一整瓶苏格兰威士忌和几只杯子。船长把外套和帽子扔到一边,拉过一把椅子,然后友好地接过一个杯子。

    “你也请吧,德卡洛斯先生,”奎因先生说,“噢,别放在心上了,伙计!即使是最好的侦探事务所也会出错。”他笑得如此令人放心,而那酒瓶在灯光下发出的光又是如此地诱人,使得德卡洛斯也坐了下来,接过了杯子,尽管他仍然板着脸。

    “博?”

    “难道我这样子还不像是需要喝一杯吗?”博恨恨地问。

    “以你的样子而论,你应该喝上一整瓶。先生们,让我们为逻辑干杯————永远不要小看了它!”奎因先生喝了酒,然后朝大家微笑。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博忧心如焚地咕哝,“凯丽又回到牢里了,而我们仍旧找不到答案,像以前一样。”

    “并非如此。”奎因先生往后一靠,用敏锐的眼睛打量着他们,“并非如此,博。这次小小的经历给了我一个教训:永远应该只服从理性的支配。我头脑中理性的小声音就曾警告过我,而我当时很无礼,我完全置之不理。我应当感到惭愧。”

    德卡洛斯突然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猛地一饮而尽。

    “我告诉你,博,”奎因先生继续说,同时眼睛看着德卡洛斯,“当时我们掌握的一系列事实中有一个漏洞,它困扰过我。这位可怜的德卡洛斯老伙计被我们确认是卡德摩斯·科尔,这个确认结果看上去是如此地不容置疑,它使得我犯下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在尚未掌握全部案情,还不到可以最后摊牌的时候,就允许幕布落下。这不仅使德卡洛斯难堪,也很让我难堪,至于奎因警官,我那慈爱的长辈,”他扮了个鬼脸,“等着瞧吧,等到我在我们充满爱心的家中被他单独逮住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他离开时脸上的表情?”

    “我看到了,”博呻吟似地说,“但是,埃勒里,看在上帝份上,我们怎么会出了错呢?我还是看不出————”

    “我们的结论是,德卡洛斯其实就是科尔。我们得出这个结论基于以下三点:其一,他持有科尔的钢笔;其二,一旦去掉假牙、假发、眼镜和胡子,他外貌酷似三个月前拜访这间办公室的那个人;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两人笔迹完全一样,这个不容争辩的事实。”

    “你们真的需要我呆在这儿吗?”德卡洛斯喃喃地问道,“我还是————”

    “再来一杯吧,德卡洛斯先生?”奎因先生看了他一眼问,而德卡洛斯则飞快地又把手伸向酒瓶,“现在说说第一点,那支钢笔,当时看来是三点中最无足轻重的一点……现在却成为最重要的或最基础的一点。然而漏洞就恰恰是出在这里。”

    “什么漏洞?”博大声问道。

    “嗨,钢笔帽上面那些独特的痕迹只能是牙咬的。你当然看出这一点了,博?那些弧形凹痕?那些印在硬橡胶制品上的深深的凹痕,很显然这些痕迹是由一个习惯于咬他的钢笔的人留在笔帽上的。”

    “怎么,当然了,”博说,“那又怎样?”

    “那天在我们办公室使用这支笔的人被我们假定为笔的主人,而这支笔的主人又毫无疑问地有咬笔的习惯。然而,那天使用这支钢笔的人,那个自称是卡德摩斯·科尔的人,嘴里却连一颗牙都没有!

    “这就是漏洞。我问过我自己,不只一次,而是几十次,最终我却以忽略这个问题而收场:一个没有牙的人怎么能在钢笔帽上留下牙印呢?”

    安格斯船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看到了德卡洛斯的脸色之后,他突然把杯子让给了这秃顶。德卡洛斯接过来,带得某种绝望的神色一饮而尽,而船长那冰冷的目光则变得更加冰冷。

    “但德卡洛斯是戴假牙的呀,”博抗议道,“难道那些痕迹就不能是假牙留下的吗?假牙也像真牙一样能咬啊。”

    “事实上,”奎因先生反驳说,“它们不可能是假牙留下的————至少不可能是德卡洛斯先生的假牙留下的。”

    “为什么不可能?”

    “先跳过它。让我们考察一下,或者不如说重新考察一下第二点:我们把德卡洛斯确认为科尔是基于容貌和体格的相似。”

    “但是我们弄错了。船长已经证实德卡洛斯就是德卡洛斯,不是科尔。”

    “没错,”船长点着头说,“他的确是德卡洛斯。”

    “我是德卡洛斯。”德卡洛斯挑衅似地说,瞪着眼往四下里看。

    “你是德卡洛斯,”奎因先生语气柔和地说,“千真万确。但是同样毫无疑问,三个月前拜访我们的那个人看上去与你一模一样。所以,我要更改我们以前的结论。原来我们说,因为那天来的是科尔,又因为你长得与科尔一模一样,所以你肯定就是科尔。而现在我要说,因为你是德卡洛斯,又因为三个月前来拜访我们的人长得与你一模一样,因此,三个月前拜访我们的那个人就是德卡洛斯!”

    “你是说,”安格斯船长用洪亮的低音说,“德卡洛斯三个月前来到这儿,而且还冒充是科尔先生?”

    “完全正确。”

    “我真该死。”博喘着粗气说。

    “还是让我们回到这一点上,”奎因先生低声说,“这就是更改过的结论,而且是正确的结论。它还解开了困扰我的另一个问题。

    “那个自称是卡德摩斯·科尔的人来这里是想雇我们为他服务。当我问他————这样问并非不合情理————雇我们做什么的时候,他不肯说。

    “后来我们发现我们是被雇来做最简单不过的工作————只是寻找几个失去联系的继承人。这更加深了其神秘色彩。为什么科尔先生起初不告诉我们雇我们的目的,如果其目的只是寻找两个继承人呢?但现在,”奎因先生咧嘴一笑,“请注意我的推理所要证实的是什么。科尔在为什么雇我们这一点上制造了一个悬念,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雇我们!但是科尔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有一种可能:如果他不是科尔,而是另外一个人!”

    德卡洛斯颤抖着又饮下一杯酒。他的脸颊上,在刚被刮去胡子的地方,是死人一般的苍白,但他的鼻子和颧骨却是鲜艳的红色。

    “所以他终究还是个骗子,”安格斯船长若有所思地说,“我一直有所怀疑。鬼鬼祟祟的家伙,不敢正眼看人。”他突然对德卡洛斯吼道,“你那一次是搞的什么鬼,你这骗子?”

    “我想,我能猜得出来,”奎因先生缓缓地说,“三个月前他假冒科尔的这件事与他的性格有关。他能够出色地执行命令,他能够高效率地完成由别人制订的计划。但是,像大多数被训练得只知唯命是从的人一样,每当他单打独斗的时候,都以惨败而告终。难道不是这样吗,德卡洛斯先生?

    “你知道科尔已经写好了遗嘱,也知道他有心脏病。科尔甚至可能告诉过你他觉着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甚至可能不会从西印度洋环游中活着回来。所以他派你进城把封好的遗嘱交给古森斯,并命令你顺便到我们的事务所来一趟,聘请奎因先生进行一项未说明内容的调查。这事使你很担心,德卡洛斯先生。什么调查呢?————但你太怯懦了,不敢问科尔。你之所以担心,你之所以没敢问科尔,是出于同一个原因:你自己策划了一个小阴谋。而这个阴谋使得冒充你的雇主成为必要,是不是?”

    德卡洛斯大声叫道:“你只知道有此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此事!船长可以告诉你————他像我一样地了解科尔。他是一个魔鬼,是————是一条毒蛇,那个人!……”

    “他的确有过这种时候。”安格斯船长板着脸点头承认。

    “在他死前的好几年里,”德卡洛斯声嘶力竭地说,“他一直拿我寻开心。他常告诉我说,他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随着他————为什么我会一直过着海上那种可怕的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的脸色现在变成了统一的紫红色,充满强烈的愤恨,“他说那是因为我希望在他死后能得到一部分他的遗产。然后他就会大笑着说他打算留给我一大笔钱。然后过一阵子他又会装成改了主意的样子,说他一分钱也不会留给我。他就是那样把我像条鱼一样吊在钩上耍来耍去,一直耍了好几年!”

    奎因先生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安格斯船长一眼,船长点点头:“这是真的。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后来情况变得更糟了,”德卡洛斯喊道,“最后几个月里他只唱一个调子————他什么也不会留给我。我猜他是喜欢看到我拚命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那老魔鬼!等到他立遗嘱的时候————那是他的第一份内容不为我知的文件,他让安格斯替他执笔。他不肯让我呆在船舱里,所以,我甚至都不知道遗嘱上说了些什么。”

    “是这么回事,”船长说,“科尔先生把我叫进去并口述了他的遗嘱。我把它用笔记下来,然后进行修改直到他满意为止。这时他又让我用打字机把它打出来。他命令我烧掉手写的草稿,然后他开怀大笑。”

    “我气得快要发疯了,”德卡洛斯说,不停地握紧和松开他的拳头,“多少年来,我独自陪伴他,听从他的命令,对他卑躬屈膝,忍受他的坏脾气,还必须一直装模作样————我看到我这么多年的时光和辛苦白废了,全都白废了!正因为他不让我执笔写遗嘱,甚至把我赶到了船舱外面,我确信他已经把我排除在遗嘱之外,一分钱都不会给我了。他把封好的遗嘱递给我,让我送到岸上去的时候,竟然对我说了这种话:”别打开它,约翰。记住!我在这里面附上了给律师的指示,让他收到文件后仔细检查封口————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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