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盏茶功夫,只见赵太白一声嚷嚷,“行了,再打就死了。”
总算心满意足了,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还不忘朝脚边地上的吴子俊一口口水,“tui……狗东西!”
似乎这才终于注意到那吴深的窘迫,反倒一下子乐了,“哟,吴参军,你这是怎么了?”
又朝程虎一声嚷嚷,“咦,子美兄,这铁锹是王兄铲鸡粪用的……”
“注意一点,别把吴参军头上的官帽弄脏,以后摘的时候不好下手!”
而此时,那吴子俊,却哪还有那临州第一才子的风度翩翩,哪还有刚才的跋扈嚣张?
本来还算白净俊美的脸颊,早已浮肿得如猪头般,鼻血咕咕地向外流淌着,染得脸上青一块红一块。
那叫一个惨无人道,那叫一个触目惊心,实在闻者落泪见者惊心。
已是连挣扎着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是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目光呆滞。
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可能脑袋一歪,直接昏死过去。
可同样这时,接下来的情形,却再次让在场所有人惊呆了。
只见从始至终,都只是默然站在一旁的王修,却是缓缓走上前来。
神色依然平静,弯下腰,不紧不慢从旁边花坛中,捡起半块砖头。
先是拨开吴深肩膀上的铁锹,朝程虎呢喃了一句,“行了,别吓着人家吴参军了。”
“劳烦子美兄,把周围这些杂碎清一清,免得碍事!”
程虎这次反应极快,一下子乐了,丢下一句,“好嘞!”
毫无征兆,反手便是一铁锹,直接挑翻了三个凶神恶煞的衙役,随即,杀气腾腾便冲了过去。
这些衙役,本就不属于沙场征战的将士,平常也无非抓捕人贩或者维护州府治安……
哪经得起程虎这般猛人的折腾?
片刻间功夫,已有足足五六个衙役,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剩下几人,却已是满脸恐惧之色,退至一边,再不敢往前半步。
于是顷刻,吴深脸色更加难看了。
即便没有了铁锹的威胁,却也不敢丝毫轻举妄动,喉结上下鼓动着,额头汗珠不停滚落。www.
可紧跟着,看了一眼面前王修手中那块砖头。
更是脸色剧变,噔噔后退两步,一声惊呼,“王修,你……你想干什么?”
“你敢?”
然而话音未落,却见王修脸色都没变一下。
毫无征兆,却是一砖头,照着他脑门,便是狠狠砸了下去。
出手果断狠辣,毫不拖泥带水。
“砰……”一声闷响。
便只见吴深脑门上,赫然已是一个淤青大包,就连那砖头,也顿时碎成两块。
也得亏这吴参军,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身子也比吴子俊结实不少。
没有昏厥过去,只是一只手死死捂着脑门,痛得直龇牙咧嘴。
就连赵太白,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乖乖也,还得是我王兄,人狠话不多啊!”
堂堂州府录事参军,正七品官员,何曾受过这样的滔天屈辱?
被一个区区平民,当街用砖头砸了脑袋?
顷刻间,那叫一个悲愤交加,双眼布满血丝,只如发了狂的猛兽……
涨红着脸,身子哆嗦个不停,“你……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反了!这是要造反吗?”
“来人!快来人!把这贱民给我拿下!”
却奈何,有程虎在那儿矗着,那几个硕果仅存的衙役,怎敢上前?
可没想到,任凭他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得厉害,王修却只是没好气一撇嘴。
如看白痴,“行了,你也别嚷嚷了!这一砖头,你挨得不冤枉!”
“今天要换做是商律司衙门的人,本老爷恐怕还真只能让你把这体验馆给查封了,自认倒霉!”
“毕竟!民不与官斗,本老爷又一向很怕死!”
人畜无害笑笑,“我倒想问问吴参军,你身为录事参军,职责监察州府官员言行……”
“你何来的权力,可调动州府衙门的衙役?”
“你又何来的权力,越俎代庖管起商贾经营的事了?”
“你……”顷刻,吴深更一阵恼羞。
捂着额头,双目喷火,气急败坏一声呵斥,“那又怎样?”
羞愤交加之下,哪还顾得了周围那么多百姓看着,一声冷哼,“本官就不信了……”
“在临州这一亩三分地,本官堂堂正七品官员,还办不了你一个区区贱民?”
“你是不是想说,太守郑大人自会秉公办案……”
“哈哈,或许你还有所不知,郑大人今天很凑巧,去下属县衙巡视了!”
“只要本官,今日天黑之前,把你拿下大牢,再找几个罪名,把案子和证据做实了,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到那时,即便太守大人追查起本官僭越失职,也无非训斥一顿!”
“可是,你又拿本官如何?”
然而,话未说完,王修却一下子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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