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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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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磨蹭了,哈哈哈。”

    不过说到大麻引起的妄想症,这还算不上什么特色,也许下面这个可以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碰它了,因为它让我心里难受————不过我们还是缓慢地把车开回小木屋那里,伊芙琳和帕特的老婆凑在一起,喋喋不休地聊着女人的话题,我、麦克李尔和科迪围在桌子旁,商量着带孩子们去海滩。

    伊芙琳就在那儿,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机会跟她聊天了,想当年我们在火炉边彻夜不眠,谈论着科迪的灵魂,科迪这个科迪那个,你都听到科迪的名字在整个美国大陆的屋顶下回响,所有人都在听他的女人们谈论他,她们说起“科迪”这个名字时似乎有一种痛苦,但又夹杂着少女尖叫的快乐感觉,“科迪应该学会控制身体中过于狂暴的力量”以及科迪“总是不断修正他那些善意的小谎言,搞到最后都成有意的伤害了”,而且根据欧文·加登所说,女人总是打着横贯大陆的长途电话,只为谈论他的大jiba(可能是吧)。

    因为他总是特别慷慨、不遗余力地跟他的女人建立彻底而全面的关系,发展到最后是像章鱼一样七缠八绕,纠结在一起的灵魂、眼泪、口交、旅馆开房计划,以及冲下车去冲上车来冲进门里冲出门外,还有午夜的巨大危机,哇,那个疯子,至少有一天你可以在他的墓碑上写下“他生活,他流汗”————过渡住所[4]从来都不是科迪的家————不过现在我得说,他大概受到了甜蜜的惩罚,最后变得有些厌世,在经历了被抓捕被判刑这些可怜的不公正待遇之后,他似乎安静下来,以前他穿上袜子,整理文件,准备离开时,便开始高谈阔论起来,为了让屋里每个人都满意,就不厌其烦地阐释他每一个想法,可现在他只是毫不在意地把它扔到一边,然后索然无味地耸耸肩————受耶稣会士的影响————不过会记得小木屋里科迪典型的疯狂时刻:错综复杂却又浑然天成,包含着千千万万的细微差别,仿佛所有造物在一瞬间突然既向内又向外地炸裂:这个时候,帕特天使一样漂亮的女儿跑过来,递给我一朵特别特别小的花(“给你,”她说着径直就给了我)(也许这可爱的小女孩觉得我需要一朵花,也许她妈妈为了教她如何更加迷人,比如说如何打扮自己时跟她讲过),科迪兴奋异常地对他的小儿子蒂米讲:“永远不要让右手知道你的左手在干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则试图用手掌握住这朵小得不可思议的花儿,可它太小了,我根本握不住,我几乎感觉不到它,也几乎看不到它,说实话,这么小的花儿也只有小女孩能够找到,我抬头看看科迪,他正跟蒂米说话,也是想吸引正看着我的伊芙琳的注意,我说道:“永远不要让左手知道右手在做什么,可这只右手连朵花都拿不住。”科迪只是抬了抬眼皮说:“是啊,是啊。”

    于是,犹如天堂般神圣的团聚和惊喜派对,渐次蜕变成许多炫耀性的谈话,至少我是这样,不过我喝起酒来就感觉有些飘飘然了。我们一起去海滩————我和伊芙琳走在前面,可当我们走到狭窄地段时,我就像印第安人一样走到前头,让她明白,整个夏天我都是伟大的印第安人————我真想一股脑地把一切都讲给她听————“看那边的小树林,有时你会被吓呆了,看到那个骡子静静地站在那儿,额头的卷毛像是路德的头发,一头巨大的像《圣经》中般冥思静想的骡子,或者看那边,看上边,看看那座桥,你觉得怎么样?”————孩子们都被那辆翻转的汽车残骸吸引住了————有会儿工夫我坐在沙子里,科迪朝我走了过来,我挠着胳肢窝,模仿着华莱士·比里[5]的口气对他说:“诅咒人死在死亡之谷。”(这是伟大的电影《死亡之谷的骡队》的最后一句台词。)科迪说:“没错,要说谁能模仿老华莱士·比里的话,只有你这种方式不错,你的声音和语气恰恰体现了那种气质,诅咒人死在死亡之谷,嘿嘿,不错。”接着,他却跑去跟麦克李尔的老婆聊天去了。

    所有人都分散在海滩各处,茫然地望着大海,有种奇怪的忧伤弥漫,是那种心不在焉,但又像野餐一样轻松的忧伤————有一会儿,我跟伊芙琳说,总有一天夏威夷的潮汐能够轻易到这里来,我们将看到几英里外可怕的巨大水墙。“小伙子要跑回去,爬上那些悬崖得花些工夫吧,呃?”可是科迪听到了,他说:“什么?”我说:“我敢打赌,我们都会被冲到萨纳斯去。”科迪说:“什么?我那辆新吉普怎么办?我们回来把它移走!”(他总是这样幽默地搞怪)。

    “这里的雨水是否丰沛?”我对伊芙琳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向她展示我是多么了不起的诗人————她真的爱我,过去她曾像爱丈夫一样爱过我,有段日子她有两个丈夫,科迪和我,我们曾经是个完美的家庭,直到科迪最后嫉妒了,或许也是我的妒火渐浓。有过一段特别疯狂的时期,我从铁路上干完活回来,全身脏兮兮的,拿着灯回到家。可我刚进屋,准备快快活活地洗个泡泡浴时,科迪那老家伙接了个电话就冲出去了,于是伊芙琳有了第二轮的新丈夫。当黎明时分,科迪全身脏乎乎地回家洗泡泡浴时,叮铃铃,电话响了,工友们叫我出去,我就急急忙忙出去干活,我们两个轮流使用同一辆破旧的老爷车————伊芙琳总是坚持说,我和她才是天生一对,可是她此生此世却命里注定要服侍科迪,这一点我坚信不疑,我也相信她爱科迪,可是她却说:“我会跟你在一起的,杰克,在另一世……你会非常幸福的。”————“什么?”我大声开着玩笑,“没准儿我会在命运永恒的府邸努力往上跑,好摆脱你呢,呵呵!”————“那你得用所有的来世摆脱我,”她伤心地说,这又让我嫉妒,我想听她说,我永远不可能摆脱她————我想永远被她追逐,直到我完全捕获她为止。

    “哦,杰克,”她说着就在海滩上抱住了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哦,我真希望我们能再次安静下来,一起吃家里自己做的披萨,一起看电视,你有那么多朋友,要负那么多责任,真是很悲哀,而且喝酒还有一切事情都让你恶心,为什么不跟我们在一起住段时间休息休息?”————“我会的。”————可是罗恩·布莱克对伊芙琳满腔热情,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不断地过来跟海藻跳舞,他甚至求我去问问科迪,能否让他单独跟伊芙琳待会,科迪说:“去吧,伙计。”

    酒都喝光了,罗恩也终于得到与伊芙琳单独相处的机会。我和科迪还有孩子们坐一辆车,麦克李尔一家坐另一辆去蒙特利,为今夜采购些东西,再买些香烟————伊芙琳和罗恩在海滩上点起篝火,等我们回来————我们开车的时候,蒂米对爸爸说:“我们应该把妈妈带上,在海滩上裤子会被打湿的。”————“现在他们一定在冒热气,”科迪说着令人称奇的双关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同时开着车在狭窄泥泞、令人生畏的峡谷道路上乱窜,就像电影里在山路上逃亡的镜头一样,我们跟可怜的麦克李尔拉开了几英里远的距离————当科迪开到狭窄困顿的急转弯时,死亡都在下面的深渊里凝视着我们,可他只是边转着弯边说:“在山路上开车的方法就是,小伙子,不要惊慌失措,那些路不会动,动的是你。”————我们下了公路直奔蒙特利,在这个大瑟尔的黄昏,你能听到海豹在薄雾笼罩、泡沫堆积的岩石上哭号。

    * * *

    [1] Jean Harlow(1911——1937),好莱坞女星。

    [2] Billy the Kid(1860——1881),著名罪犯,真名为威廉·邦尼(William Bonney)。

    [3] Girodias,著名出版商。

    [4] Halfway house,亦称过渡疗养地,过渡教习所:一种恢复正常生活的中心,提供给那些刚离开诸如医院、监狱等机构的人,以帮助他们调整过来去适应外部世界。

    [5] Wallace Beery(1885——1949),演员,第五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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