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
半小时以后,日吉推醒了半睡眠状态的大鹿。
“喂,快起来!大鹿,我下决心了。”
“噢,马上起来。”
“我带你去光明寺,向和尚求援。”
“求他帮甚么忙?”
“你不想再去追同伙了吧,你连他们的去向都不知道。”
“嗯,……即使知道也无能为力,饿得要命。”
“所以,你得听我的,你身体魁梧,力气肯定也大。”
“如果吃饱肚子的话……”
“好,就这么决定。我告诉和尚你是大力士,能顶十条大汉。”
“顶十条大汉?……恐怕没那么大。”
“即使没有也要这么说,这个寺院经常遭受盗贼侵扰,我让和尚雇你当保镖。怎么样?他问到你时,你就说力大无穷,相扑大关级?1?,而且是神枪手。”
“不是神枪手也……”
“对,生死攸关。是设法吃饭活命还是在这里等死呢?”
“是吗?只要能有饭吃说谎也行,而且吃饱后明天一定把南瓜偷来。”
“傻瓜!”
日吉忍不住责备大鹿。他心中暗想,这家伙真是无限忠诚。
“那里不会有南瓜的。”
“为甚么?”
“为甚么?你把棚顶踩个大洞,财迷心窍的六右卫门一发现,早把南瓜转移了。”
“那,我一定设法找来……”
“我不是跟你说不要了吗?!南瓜的事别再提了。如果和尚肯雇你的话,你可一定要承认自己是大力士、相扑大关、神枪手……”
“是吗……”
“走,别摇摇晃晃的下来,照我说的办,到时可别乱说。”
“嗯,只要有饭吃怎么都行。”
大鹿摸索的跟着日吉走下钟楼后,两个人迳直朝光明寺的寺厨走去。
里面的人还没有睡,地炉里的火映出一片红光,但大门被从里面顶上了。
日吉大声叫喊,从外面砰砰地敲着门。
“是谁呢?说不定是掉队的流民,可别轻易开门。谁呀?”
“我是日吉,弥右卫门家的日吉。”
“是日吉……”和尚不知和谁嘁嘁喳喳地低声说着甚么。
原来,寺厨里刚才来的一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吉的母亲阿仲。
自从上次的风波后,阿仲和竹阿弥终于因日吉的事发生了争执,于是她特地来找和尚倾吐心中的苦闷。
忠厚老实的竹阿弥比谁都谨慎小心,但爱莫名其妙地呕气。而且一旦犯起脾气来便像女人一样唠唠叨叨地没完没了。阿仲说今晚要狠狠地教训日吉,他多虑疑心,认为阿仲在指桑骂槐,意在指摘自己没能把继承人日吉教育好,没尽到继父的职责,于是带着三岁的阿竹离家出走了。
竹阿弥的茶友檀那寺的和尚宗忍比自己计高一筹,竹阿弥无可奈何,抱着阿竹前去请他仲裁。
“我认为日吉并不知道姊姊已经回家,还在东奔西跑地找姊姊,但他不相信,说日吉玩疯了。”
和尚和阿仲正在谈论这事时,忽然听见日吉叫门,不由得大吃一惊。
“嗯,一定是为他姊姊的事来的。怎么办?我先问问他。请太太暂到那边回避。”
和尚让阿仲藏到隔壁的小房间,为使双方都能听见,故意大声跟日吉讲话。
“这么晚到这儿来有事吗?日吉。”
“虽然晚点儿,但长老想要的东西终于找到带来了。”
“甚么?我要的东西?你……”
原以为日吉会说找姊姊的事,可是……
“我所需要的东西?!是疝气药吗?”
“不是药,是人。”
“甚么?人?!我从来没说过需要人呀?”
“您说过。您不是说希望有一只狮子狗驱赶盗贼吗?”
“越说越离奇。我说要狗但从来没说过要人呀?你是不是把养狗的人也带来了?”
“不,是代替狗的人。”
“甚么?代替狗……是个傻瓜罗。怎么能把狗和人混为一谈呢!说这种话会遭报应的。”
“不会的。长老,您曾说过芸芸众生都是菩萨的弟子。长老?您把门打开看看嘛。是个非常杰出的人。”
“不必看了,因为我不需要人。”
“您别把话说得太绝。长老,此人力大无穷能顶十条大汉。他就是前些日子背着三匹马、抱着两匹马,足穿高齿木屐咔嗒咔嗒登秋叶山的人。”
“别胡说八道,十条大汉也背不动五匹马呀?”
“真的,长老。刚才他在钟楼把大钟摘下来又挂上了。如果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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